有一個夢,我做了二十多年,從幼苗到樹樁,至今還在生長,這個夢叫做環保——它既是我的事業,也是我不曾改變的初心。
我后來常說,我當初走上創業這條路是有點“逼上梁山”的味道。
1993年的一個冬夜,我在和平里約見兩位老同學,他們中的一個,手里提著一部“大哥大”;另一個,攥著幾頁商業計劃書。彼時,我已在國家化工部規劃院工作兩年有余,負責的是兩億元以上的大型化工項目的審批工作,在那個年代也算有一個眾人向往的“鐵飯碗”。而那兩位仁兄一畢業就下了海,屬于先富起來的那撥兒人。我當時一見他倆的架勢,就猜出個一二了。果不其然,他們剛剛在生意上賺了點錢,想投個公司干干。干什么呢?我是學環境的,就找到了我。
我骨子里不是個安于現狀的人,規劃院循規蹈矩的日子,讓我的確有心找尋人生的新突破口,更何況我在之前的工作中所看到的、聽到的那些關于環保的事或項目,總覺得有話可說、有事可做。所以,面對突如其來的邀請,盡管我仍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拒絕。
1993年12月23日,北京桑德環境技術發展公司(桑德集團有限公司前身)正式注冊成立。我作為合伙人之一,在半推半就中下了海。
興趣與特長轉化成商業模式是很多創業者的初心。但生意總歸是生意。當生活打開一扇門時,撲面而來的并不都是美好,更有各種接踵而至的麻煩。創業不再簡單地遵循做學術那一套理論,擺在面前的問題錯綜復雜,如何通過科學管理讓企業活下去,讓理工科出身的我們大傷腦筋。
原本以為只要技術好、產品好就能有市場,但現實很快令我們感到沮喪。由于缺乏對風險的預知和控制能力,僅僅幾個月功夫,創業啟動資金就“燒”完了,但生意還是一單都沒有接到。
似乎大多數創業者都經歷過置死地而后生的境遇。我也一樣。就在公司遭遇困頓,朝不保夕的時候,發生了兩件“雪上加霜”的事:一件是起初合伙創業的兩位同學見情況不妙,撤了,丟下一堆爛攤子給我;另一件是我因下海創業并在私營公司任要職,被原單位除名。
現在回想,那可能是我一生當中最為灰暗的一段日子。苦心創立的公司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線上。堅持還是放棄?毀滅還是重生?于我當時來說,確實是個大問題。經過一番抉擇——也可以說別無選擇——總之,我留了下來。
我硬著頭皮接手了生意,但現實依舊險象連連,公司曾連續9個月不進分文,現金流一度瀕臨斷裂。那段日子,每每電話鈴聲響起,我都會特別緊張,因為彼時于我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常聽人說: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但求有堅忍不拔之志。等待可以耗費一個人的精氣神,也可以讓一個人蓄勢待發。在經歷了漫長的市場考驗之后,桑德終于等來了第一個機會。我還記得,當時是遼寧錦州一家環保所的所長親自打電話過來,咨詢和洽談工業廢水處理業務。在經歷數輪商討后,桑德終于拿下了創立以來的第一個項目——錦州啤酒廠廢水處理項目的設計和技術支持。
有了這樣的經歷以后,我發現做企業真的要面對很多困難,最后留下來的,一定是意志力最強的,因為創業過程中有很多事情可以把你打垮。這個時候,起步的好壞并不重要,關鍵是能否堅持到底。很多人就差那么一點兒,咬咬牙堅持住也就過去了。
做生意有它的規律,第一步“闖”出去了,后面的路也就越走越寬了。錦州啤酒廠的項目服務做完后,客戶很滿意,桑德的技術和口碑也漸漸在業內傳播開來。1999年,桑德首倡的“中華碧水計劃”橫空出世,中國環保產業開啟了市場化改革的新紀元,桑德集團也由此奠定了中國環保產業領跑者的地位。
我記得當時有不少人說:“文一波就是個破局者,破壞的破。”我說:“我是破局者沒錯,但是是打破的破。”桑德就是要憑借自己的努力,挖掘民營企業的優勢,打破“玻璃門”,讓不可能成為可能。事實證明,在那之后,民營環保企業迅速崛起,市場標準越發趨于理性化,國企、外企、民企“三足鼎立”的市場格局逐漸形成。
二十載恍然如夢。
創業的道路上,我們也曾受過打擊、遭過白眼、餓過肚子、嘗過冷遇,甚至面臨過生死存亡的抉擇。從北京海淀區皂君廟不足30平米的辦公室,到占地300多畝的環保產業園區;從只有兩個人的“皮包公司”,到全國擁有幾萬名員工;從40萬起家,到市值近400億的上市公司翹楚……桑德的今天,是從無數個昨天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現在,也是一場關于信仰和堅持的勝利。
所以我常說:創業要永遠帶著一顆初心上路。不忘初心,才能發現美好。這美好,源于心,匯于行,以恒久之力溫潤萬物。就像我所從事的環境保護事業。
未來,桑德的目標是:十年之后成為國際一流環保企業;二十年后排名世界前三。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既是桑德的終極夢想,也是中國民營環保企業的突圍之路。
一切似乎剛剛開始……
編輯:李艷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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