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日,國家環境保護部在陜西省西安市召開了全國重金屬污染防治工作會議,陜西、山西、內蒙古、河南、甘肅、青海、寧夏七省(區)人民政府分管環境保護的負責同志和國務院有關部門負責同志出席了本次會議。本次會議在陜西省召開,不免讓人聯想起近段時間連續爆發的兩起相似的大范圍兒童鉛污染事件,分別是陜西鳳翔縣數百名孩子血鉛超標以及湖南武岡市文坪鎮千人血鉛超標。無獨有偶,這兩起事件具有驚人相似的過程,爆發的時間也基本集中在今年的7、8月份,都是偶然間由個別孩子身體不適就醫時查出血鉛異常超標而引起,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后,竟有數百名兒童相繼被檢查出血鉛超標,村民情緒異常激動圍堵企業,市領導親臨現場平息民憤。
這兩起環境事件在經媒體的不斷跟蹤、披露后,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并且也獲得了中央政府領導的高度重視,本次會議也主要是傳達“中央領導同志重要批示精神,研究重金屬污染防治工作”。截至目前,勢態似乎趨于平靜了,不斷有媒體報道康復出院兒童的數目、當地政府也責令企業停產并查辦類似企業、追究相關責任人、經濟補貼受污染群眾,但作為稍微掌握環境知識的人都應該意識到,仍然有一只無形的黑手等待著這些康復出院的兒童,她們面臨著再次血鉛超標的潛在隱患,下一次不知道誰還可以為這些未綻放的花朵買單。
存在著受其它伴生重金屬污染的隱患
汞、鉻、砷、鉛、鎘是重金屬中俗稱的“五毒”元素,這些毒性元素在水體當中不能夠被微生物所降解,它們將不斷地擴散、轉移、分散、富集。富集之后的重金屬在人體內會產生更大的毒性,在化學上叫“毒性放大”,對人體的危害比較大。北京師范大學水科學研究院的丁愛中所長在接受中國水網記者采訪時指出,在礦石冶煉中重金屬鉛一般會和其它重金屬如鉻、銅、鎘、鐵、錳等伴生,礦石或者地質原料的不同伴生的元素會有所差異。那么以此推理,不免讓人擔心血鉛超標的這些兒童身體內是否富集了其它伴生的重金屬元素。
土壤、水環境中仍存在著大量的重金屬
從事多年河流修復、地下水—土壤污染修復的丁所長為中國水網記者分析了這些血鉛超標兒童受污染的途徑,導致人體健康受到重金屬影響主要有 三個途徑:一是呼吸系統吸入含有重金屬的灰塵;二是飲用受到重金屬污染的地表水,曾有媒體報道陜西鳳翔縣群眾在鉛污染事件后意識到曾飲用的水具有異味,中國水網記者推測這很有可能是水中的鐵、錳元素含量過高而引起的;三是食用累積土壤中重金屬的蔬菜等。我們的吃、喝、呼吸均來源于周邊的環境,冶煉廠或化工廠首先污染的是周邊的環境,如土壤、水和空氣等。依據以往研究的經驗判斷,以目前受鉛污染的范圍及程度來看,這兩處的土壤肯定受到了污染。重金屬的吸附、遷移能力比較小,最有可能的就是存在于固體的介質中,也就是土壤或者土壤的有機質中,另外水中也有可能檢測得到。重金屬元素是不能通過生物降解作用去除,會長期存在于環境中,那么到底有多少重金屬存在于鳳翔和文坪的環境中?!誰也沒有出來說清楚,讓中國水網記者擔心的是,這些孩子康復出院后有可能面臨著再次受污染的隱患。
環境修復技術難度很大
如果對于這兩處受到鉛污染地區進行環境修復,需要考慮到受污染的范圍、受污染的程度等指標,而目前到底有多少人血鉛超標誰也說不出準確的數字,而且不斷有媒體報道臨近地區也出現了血鉛超標的兒童。目前類似的環境修復工作在國外做得相對較多,但其范圍很小,基本是點狀污染,沒有我們國家這么大范圍的環境修復案例。
誰來為環境修復買單
據丁所長介紹,他們所承擔過北京化工廠拆遷后原址土地修復的工程,由于是地處北京,土地資源緊張且具有很大的經濟價值,具有進行土地修復的可能性。但如果是大范圍的農村地區土地修復,雖然我們國家現在具有幾種環境修復付費的對象如污染企業、政府、土地開發的受益者等,但確定誰來負責還是很困難的,而且即使找到了付費的對象,其是否可以承擔如此龐大的費用也很讓人擔憂。以北京為例,根據治理方法和治理的速度不同,治理一方土大概需要幾十到幾百元。
還有多少行業企業周邊存在著重金屬污染
據中國水網記者了解,目前我國的化肥廠、制革廠、冶煉廠、電池廠、電鍍廠等都存在著很大的重金屬危害。以化肥廠為例,在加工化肥的過程中采用了一些含砷的礦石,其生產廢水中砷含量很高,對于河流及周邊地下水污染很大。
我國對于廢水的治理關注力度很大,對于COD、BOD這些專業污染指標已經和政府的政績相掛鉤,雖然重金屬相關研究也在進行,但是對于土壤的關注程度不高。中國水網記者從丁所長處獲悉,國家環保部和國土資源部已經從2006年開始啟動了中國土壤污染調查,目前相關標準也即將頒布。
編輯:周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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