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2023-08-21 10:08
來源: E20環境平臺
作者: 薛濤
巴別塔
《道德經》全文五千字的前十二個字,實際上告訴了我們研究學習“道”的方法應該是什么(講得是不能做的方法是什么——又是正言若反),也間接說明了《論語》為什么難以直接傳播“道”。《圣經》中有個關于“巴別塔”的故事,說的是當時人類聯合起來興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為了阻止人類的計劃,上帝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使人類相互之間不能溝通,計劃因此失敗,人類各散東西。直接理解的意思是由于語言導致民族的不能溝通,就像現在的東西方愈行愈遠一樣。這個故事用來說明不同語言對于人類交流的阻礙。語言來自地理影響下的民族的幾千年各自不同的生活和文化制度,并且與之彼此共生遞進,也由此強化了不同民族的區隔。引申開來,其實人類只要有了語言,就有了區分(比如分析,然后歸納,是邏輯思維的一個基本模式),有了區分,就有了好壞,有了好壞就有了“差別心”[3],也就離“道”遠了。這就類似“巴別塔效應”:因為語言的產生,“一”中生了“無和有”,人的“有”利用語言區分了萬物,也就不能講清楚“道”了。
貪玩的老子
老子很清楚用語言平鋪直敘,無法在充滿“有”的百姓中得到理解,所以老子說:“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則我者貴。是以圣人被褐而懷玉。”[4] 但是布袋和尚個性的“因玩而堅韌”的老子(本系列第三十一篇中對其有深入分析,后續請關注),還是想讓他理解的“道”能被更多的人理解,所以選擇了“道”啟示給他的“柔”,而不是孔子的“強”的方式。這樣的方式也比佛經友好,因為后者選擇了必須先要信之,才能繼續研讀的寫法。可見,老子選擇的寫作方法本身也是一種“上善若水”,順的是讀者的“能力和習慣”之勢,所以可以更早地、更多地度化一些困在思維力的有緣人。以上所述的老子和孔子的人生和代表作的相互映照的對比,就是一種柔和強的對比。老子的作品內在之和,與其一生本身之“和”,都可以使得人對“道”產生“信”的作用。因為做法在只要符合“道”,即“無為(違)”,一切就會是和諧的美,如水。對應的,孔子的文風更實、更強、更滿,我們容易在閱讀《論語》的時候直接順從他,反而只理解了表面。
四十不惑
孔子說“四十不惑”,如果按字面理解,則為“不再迷惑”。在央企工作二十年的我正好于那個年紀,跳槽去E20。所以,孔子說的“不再迷惑”我做不到,覺得自己五十歲能做到就不錯了,可能甚至要到六十歲。對此,我倒沒有自卑,因為旁邊人也都遠遠沒做到。我當時對自己的評價是,經過了二十年的能力積累,工作內容早已從事物的管理升級到了對人的管理,已經體會乃至能主導(這是對合格管理者的要求)不少人情世故;基于這么多年經歷的得失、福禍、利害、好壞、尊卑等等各種心中比較,開始知道使得自己長久快樂更重要;在各種意外的偶然中感悟到的必然,也讓自己隱隱看到了一些命中的因果和不確定性中的確定性,多少開始有一點點信“命”。因為更明確看清了自己的能力邊界,所以學會了做減法,更加注重揚長避短。所以,現在回頭看這個“四十不惑”,應該是變得不太容易被誘惑,知道從了誘的短期快樂的因,會結下長期不快樂的“惑”的果。因為稱之為誘,一般是短期讓我快樂而長期終將令我不快(符合馬斯洛的升級規律。本系列解讀第十七章中對其有深入分析,后續請關注),或者是看似更具吸引力的機會實際上卻不是我的所長(這也是管理學的戰略選擇中的常見的陷阱)。雖然當時悟到了一點“道”的因果必然,但離理解“道”以及使得自己能夠減少面對不確定性的焦慮,還言之甚早。
五十知天命
真到了五十了,孔子又說“知天命”了。最近死磕《道德經》有點“通”,解了不少惑,只是有點“不惑”了,我明明磕《道德經》正起勁,咋他又說躺平了?其實不然。研究下孔子的生平,據《左傳》所載公元前505年,47歲的孔子從楚國回到魯國,便開始放棄所有其他事物,深入研究《易經》。62歲時,有葉公問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對,子曰:“女奚不曰,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可見,孔子的知天命是終于信了“命“了,并且全力追求“道”并以此為樂。
所以,孔子的知天命,是在行動上的求道,求入世的道,不是求躺平的道,求出世的道。此時的我,對孔子的快樂感同身受。從開始至今,解讀《道德經》四十天,合計160多小時的睡眠時間,期間物我兩忘,卻不覺累。這來自死磕《道德經》而且就是要逼著自己把它和自己三十年粗淺自造的“野球拳”管理理論極度艱難的合二為一,成為剛過半百的我所有的快樂,原來這就是“知天命”,知天命就是求認知并“奉”之。
從年輕時候追逐直接的快樂到現在追逐本質的和長期可持續的快樂的我,其實是一個被馬斯洛的“欲”牽著鼻子走的人,好處是不會出世,會一直陪伴著其他同樣的普通人來同甘共苦,會一直因為學管理而“順便”明道,因為明道而“順便”提升管理,由此也不會太耽誤“順便”養家糊口。我發現追逐快樂是我的本性,也許只有這一點我可以和老子比肩,只是我更晚更晚的才蒙到,“追逐成長的快樂,才是可持續的快樂”。我年輕的時候既沒有因為過于逐樂誤入歧途,又因為本性貪圖快樂且沒有雄心大志向,所以不用“強”來改造自己去適應體制,冥冥中也許確實由 “命”在保駕護航,還碰到個E20為緣(因緣和合之緣),讓我現在得到了更大的快樂,尋找這些偶然中存在的必然,讓我在解讀《道德經》的時候知了“命”,信了“道”。
所以真要想看出《論語》背后的“道”,對于一般人而言,就需結合《史記》等傳記里孔子的生平一起看。你不能只看孔子說的,而是要看到孔子本人在做的,才能真正理解孔子想讓大家知道的,這不就是《道德經》啟示的管理之“無為”嘛。
編輯: 李丹
目前在中國科學院生態環境研究中心攻讀博士學位,此前分別在武漢大學和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獲得理學學士和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現任E20環境平臺執行合伙人和E20研究院執行院長,北京易二零環境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湖南大學兼職教授,華北水利水電大學管理與經濟學院客座教授,中科院生態環境研究中心碩士生校外導師,天津大學特聘講師,國家發改委和財政部PPP雙庫的定向邀請專家,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注冊專家(基礎設施與PPP方向)、國家綠色發展基金股份有限公司專家咨詢委員會專家庫專家、巴塞爾公約亞太區域中心化學品和廢物環境管理智庫專家、中國環保產業研究院特聘專家、中國環保產業協會環保產業政策與集聚區專業委員會委員、中國城市環境衛生協會垃圾焚燒專家委員會委員。住建部指導《城鄉建設》雜志編委、《環境衛生工程》雜志編委、財政部指導《政府采購與PPP評論》雜志編委,并擔任上海城投、天津創業環保、中建環能等上市公司獨立董事。
在PPP專業領域,薛濤現任清華PPP研究中心投融資專業委員會專家委員、全國工商聯環境商會PPP專委會秘書長、中國PPP咨詢機構論壇第一屆理事會副秘書長、生態環境部環境規劃院PPP中心專家委員會委員、國家發改委國合中心PPP專家庫成員、中國青年創業導師、中央財經大學政信研究院智庫成員、中國城投網特聘專家等。
20世紀90年代初期,薛濤在中國通用技術集團負責世界銀行在中國的市政環境基礎設施項目管理,其后在該領域積累了十二年的環境領域PPP咨詢及五年市場戰略咨詢經驗,曾為美國通用電氣等多家國內外上市公司提供咨詢服務,對環境領域的投融資、產業發展和市場競合格局有著深刻理解;2014年初加入E20研究院并兼任清華大學環保產業研究中心副主任,著力于環境產業與政策研究、PPP以及企業市場戰略指導等方向。